我打开王辉给我的字条一看,竟是湖南巡抚叶铭琛已于七月十二日(公历)带领二万绿营杀过来了。而征讨我的罪名是,“私造兵器”、“私募兵丁”、“意图谋反”。今天是七月十五日,从叶铭琛出发到现在,时间已过去三天了,从行程来看现在应该到株洲了吧。再有十天到十五天就可以抵达我最北端根据地耒阳县。二万绿营,这我倒不怕,现在清朝战斗力最差的就是绿营了。以铁血师的实力,要吃掉这二万人甚至可以做到零伤亡。只是让人担忧的是一旦开战,清兵就会源源不断的涌来,我周边湖北、四川、广东、江西各省都可以出兵,若清举全国之力一齐杀来,我就“亡无日矣”。如果我采用太平天国似的流动作战,我的部队虽得以发展壮大,但附从我的信徒怎么办?到时候清兵个个杀百姓冒功,湖南这里恐怕是一片血腥了吧。这与我要求的以最少的代价取得全国的胜利可不符。以火器对冷兵器,打得就是后勤,现在各处工地正在开工,要形成初步工业尚需半年时间。只有半年之后军工厂才能为我提供源源不断的枪炮子弹。
打又打不得,不打又不成。怎么办?
“王辉,此次敌人来得突然。情报部可知敌人为什么突然来了?”照理说以我们的保密政策下,清政府要搞清我们的虚实,然后再下决心发兵,至少还要半年时间啊!
“此事全坏在朱子由手上!”
“朱子由?我不是送了他们千两纹银,又礼送他出境了,对他不薄啊,为什么背后捅了我们一刀?”
“这事洪大全更清楚,叫他给你说说吧!”王辉将他身后洪大全让到前面。
“朱子由虽爱钱财,但与他幻想中的大明天下相比,他更爱天下。佛爷虽送了他银子,但他没有了天地会的这帮兄弟,那反清复明的大业也就成为镜中花了。因此朱子由怀恨在心,写了告密信,云:佛爷的法器实乃神机火枪,佛兵佛将实乃您的私兵私将。以佛教为幌子蛊惑人心,聚众十万意图谋反,又云湖南总捕叶士成已投了我们。叶铭琛接到密信后,派兵追回了,告病辞职的叶士成。细细问话,与密信相证,方信了。于是将叶士成捉拿下狱后,一边发兵,一边给皇上去了奏折。”
“这么说,这叶铭琛是私自发兵啰?”我大喜,“如此我们就好办了,我定叫这二万绿营有去无回!”
北京紫禁城太和殿早朝。
“诸位爱卿,昨日深夜收到湖南巡抚叶铭琛的八百里加急军报。言湘南一带有叫龙居士的匪首,自称寿佛爷转世,招募佛兵,实乃私兵;手执法器,实乃私造的神机火枪,现已聚众十万人,如不镇压久必生变。”道光帝虽自认为勤政爱民,然阻挡不了满清日薄西山的趋势。前几年又是洪水又是瘟疫的,将府库中的白银折腾了个干净,昨日接到军报后,连夜召来户部尚书查问了一下国库白银之事,想要消灭十万有着神机火枪的叛匪没有大笔白银是办不到的。户部尚书的回答让道光帝大吃一惊,国库白银仅二百五十万两。想想自己刚接掌国政时,那白银还有八千万两啊,怎么才十几年的功夫就给败光了?难道自己是一个败家子皇帝?道光想到这,背后冷汉直冒!
“回万岁,这寿佛爷,臣已有耳闻。”军机大臣穆彰阿上前一步,开始涛涛不绝的汇报其有关寿佛爷的传闻。
释全真,俗姓周,名宗惠,生于唐朝开元二十三年,湖南省郴州必兴县环山人。父,周鼎光,母,熊氏。幼时出家,披剃于郡西开元寺,初参径山道钦禅师。至德元年至湘源县,湘山开创净土院,任主持,恭身讲经,传授佛教,高僧云集,声名远扬。唐咸通八年于农历二月十日佛教“松花大会”,端坐圆寂,享年166岁。由于全真寿高德懋,远近都尊他为“寿佛爷”、“无量寿佛”。其真身藏于湘山寺,怪异的是至明代万历丙戌年时突然*。全真创建的湘山寺被誉为“楚南第一禅林”,历代5位皇帝膜拜。宋朝建中靖国宋徽宗加封释全真为“慈祐寂照妙应普惠大师”,又号“湘山祖师”、“万相主人”、“无量寿佛”。寿佛爷慈悲为怀,普度众生,功德之大,天下无双,故西有“释迦牟尼”,东有“无量寿佛”。故我朝康熙五十二年,康熙爷亲书“寿世慈荫”篇额以彰无量寿爷之功德。
这龙居士来历不明,乃半年前突然出现。据传闻其出现时风云变幻,只转眼的功夫,原本的寿佛寺所在地,变成了琼楼玉宇,其楼房之高达数十丈。四方百姓以为神迹,远近皆来朝拜。龙居士偿与人言,西方出现了妖魔,不日即要危害我大清及我天朝子民,为拯救这一人间浩劫,其奉如来兄长之法旨,下凡人间,扶清灭洋妖。龙居士来之后,大施佛法:招九重仙女下得凡尘,组成观音队,医治百姓无数;挖掘地穴,汇聚灵气,为我天朝祈福;广修寺庙以天书文字教化四方百姓;又遣十万信徒修善路桥。周围百姓无不受其恩惠。今月又大开佛会,宣讲佛义,远近几十万信徒皆来谒见,其佛会之盛几百年来仅见。
“穆爱卿如此说来,这龙居士并没有造反之事?反而是来助我大清的?若真如此那西方妖魔从何而来?满朝文武可有听闻的?”道光疑惑不解的问道。
下面重臣个个面面相觑,又交耳接舌一番,没有一个人出来答话。
“满朝文武竟没有一个可以为朕分忧的么?朕养你们何用!?”道光心中暗想,这湘南是湖广总督林则徐管辖,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,为何林则徐没有来奏折?这与林的一向精明能干不符啊。
“启奏万岁!”平日一向受道光宠信的直隶总督琦善上前一步奏道:“这寿佛教的虚实不明,但其深受周边百姓爱戴却是真的。如冒昧出兵,百姓们不理解,如果逼急了,龙居士挺而走险,挟百万信徒与我天朝相抗为之柰何?臣以为,方今之计,不如以三策对之:一是遣使远赴西方诸夷,以明妖魔之说真假。若是真,当属可信,待妖魔来犯我天朝之时,可遣佛兵挡之,如此则不费我天朝一兵一卒,一粮一银。待妖魔灭,则令其解散佛兵。如此天朝可无忧。若是假,则可戮穿其谎言,令真像大白于天下,如此再出王师则合民心顺天理。二是整兵备战,有备无患。三是宣旨召龙居士来朝,若其愿来,则必无反心,若其不来则以抗旨不遵之罪派兵剿之,也好师出有名。到那时以我堂堂正正之师,顺天意合民心,必一战而下。”
“爱卿言之有理,准奏!”道光龙颜大悦,“不知各位爱卿还有何好主意?”
“臣等附议。”首先赞同的是最善于“阿附”的军机大臣兼大学士,翰林院修撰潘世恩。此人状元出生,江苏吴县人,字槐堂,号芝轩。生于1770年。清乾隆五十八年(1793)状元。授翰林院修撰.是清代最年青的状元之一。他对政事的态度就是“阿附”和“伴食”。
“臣等附议。”其他大臣纷纷附合。
定下妙计,龙颜大悦,太和殿内紧张的气氛为之一松,群臣趁机纷纷歌功颂德、阿附如潮。这个说“国泰民安”、那个说“鸟生鱼汤”正热闹着,不想此时,有人跨上一步,发出这个极不和协的声音。这声音虽不响亮,但份量很重,犹如闪电,击碎了太和殿内的一团和气。
“万岁,臣有要事要奏!”群臣朝说话的人望去,想知道的人是谁,此人中等身材,面瘦须长,原来是礼部二品侍郎曾国藩。
“讲!”道光不悦。
“臣得到消息叶大人已悄悄出兵了……”
“啊!”群臣闻之大惊,这要是激起民变,该如何是好?
“这个叶铭琛好大的胆子!”道光龙颜大怒,把下面群臣吓得,全体跪了下来。
“传旨宣叶铭琛火速返回不得轻启战端。”
“喳!”
这叶铭琛倒是晚清少有的几个明白人,1839年林则徐虎门销烟时,这叶铭琛就是唯数不多的几个支持者。到1839时鸦片在中国年销售达二十多万箱,每箱鸦片重一百斤,售价6000银元,每个银元相当于府库白银七钱。这造成了每年千万两白银外流。白银外流则银价攀升,而百姓还得用白银交纳各种苛捐杂税。这变像的增加了百姓的负担。林则徐上书云,“若鸦片不禁,如此几十年后,则中华再无可用之饷,战无可用之兵。”林则徐的上书,从统治者的角度,历数了鸦片之害,其实鸦片之恶何止这些?久食鸦片的人,不但倾家荡产,还会体质衰弱,丧失劳动力。二十世纪初,日本人送中国以“东亚病夫”的蔑称也正根源于鸦片在中国的泛滥。
然而鸦片背后的暴利也是惊人的。军机大臣琦鄯,字静安,满洲正黄旗人,袭一等侯爵。平素悬秤卖官,营私舞弊,是中国最大的鸦片走私贩。每年从鸦片获利几十万到一百万两白银。早年镇压过白莲教起义,深受道光帝器重。1836年时任直隶总督。他与军机大臣穆彰阿互相勾结走私鸦片。但这穆彰阿是一个缺乏主见的人,和琦鄯只是坐地分赃,其他一切事情皆由琦鄯做主。林则徐禁烟之后,为什么被罢官?也正是根源于禁烟运动,损害了朝中大臣们的利益。
叶铭琛在拿下叶士成之后,细细思量。寿佛爷佛法也太无边了吧。从传教至今天,不到半年时间竟有几十万教民(他不知道其实信徒已过百万。)从中得兵十万。盛大的佛会过后,那些教民回去一宣扬,若以一带十论,那教民岂不有几百万?就连一向不信鬼神又是自己的亲信湖南总捕头叶士成,只去了一次就信了寿佛教。若不是他的家小在长沙,这次恐怕有去无回了。不论平民、官绅、商贩只要去了,莫有不信教的,这寿佛教传教之凶史无前例啊。若任其发展,不出一年则天下尽是教民!不论如何必须尽早扑灭这寿佛教。按大清律令,出兵作战需上奏请旨,皇上同意后再发兵。但长沙与北京相隔千里,这一去一回,恐怕没有一个月是不行的。如果皇上与众臣对奏折之事,议而无决,拖延时日,那等圣旨到来之时,恐怕寿佛教已成大患。对于道光帝,作为封疆大吏叶铭琛是深知其性格的,遇事没有主见,办事摇摆不定,自己的奏折到了那议而不决的可能性极高。等到圣旨下来时,再出兵进剿必为时已晚!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!于是一方面秘密调遣绿营悄悄的迅速南下,企图打寿佛教乱民一个攻其无备。另一方面写了奏折,暗示信使沿途多停留,等奏折到京时,扑灭寿佛教的捷报也已经到了。到那时事成定局,皇上只会龙颜大悦,又怎会怪罪于他?
叶铭琛的算盘打得不错,但他漏算了绿营和我的铁血师的战斗力,还有朝庭的态度。战斗还没开始,胜负已经决定了,现在唯一没有定下来的是绿营会损失几何,是全军覆没还是刹羽而归?
绿营早已军纪败坏,按叶铭琛的意思,一路悄悄行进,但所过之处,抢劫乡民,欺男霸女,稍有不从者便诬陷其为教匪,就地杀之,取其头以为军功,完事了还放一把火。从长沙一路走来,绿营身后留下的是一片哭声和越来越宽广的血光之路。人常言“匪过如梳,兵过如洗”,绿营所经之处,十室九空,几成赤地,令人惨不忍睹。
绿营中也有情报部安插的信徒,这些信徒一方面将军情源源不断的送出,另一方面在绿营中宣传寿佛爷的种种神迹:言佛爷有佛霹雳可引天雷轰下,中之者无不身如焦炭,又言有五雷正法,一炸一大片,中之者无不粉身碎骨。开始绿营官兵还不信,但听得多了,也就有人相信了。人力岂能与佛法相抗衡?于是不少人盼望着走得慢一点,再慢一点。为了躲避战争,这些清兵不断的编造各种借口离开军队。不断的有人今天告病,明天家里又死了老娘,叶铭琛还以为这些人受南方障气所害,也没多想就准了假。不料其他的绿营官兵,看到这一招有效,谁还愿意去打仗,纷纷请病告假。叶铭琛心底一转念,明白过来了,将那些个动摇军心的人狠打了板子,终于刹住了这股歪风。不料现在请假的人是没了,但这路却越走越慢,今天行了六十里,明天只行五十里,到后天竟三十里都走不了。叶铭琛催促,下面低级将官还振振有词的说,伤病员影响了行军,大人您又不许告假,这伤病员也得带着啊,这一个伤病士兵得两个人抬,这二个伤病士兵得四个人抬,这三个伤病士卒得六个人抬……这军官想必没读过多少书,不能一下子算到如果有了几百名伤病士兵,要多少人抬的高难度算术问题,只能这一个一个的算下去,硬是把叶铭琛气得,脸红脖子粗,说不出话来。等气完了,转念一想我堂堂巡抚岂能受如此戏弄?叫了人将这算账不清的军官拖下去好好的打上三十军棍,叫他清醒清醒,这账是怎么算的。不过第二天叶铭琛,发现行军速度更慢了。想必其他的军官见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袍泽挨了打,兔死狐悲之下,搞了“阳奉阴违”吧。叶铭琛见状,气得想将他们,全部拿下,然后再狠狠打一番军棍。不过,这样的事叶铭琛可不敢做。你想想啊,“法不责众”是不是?要是没了这些军官带兵,叫叶铭琛一个文官打什么屁的仗啊!
如此一路耽搁下来,等到耒阳县境内时,日子已过去了一个半月,比原计划的时间整整多出了一个月。如此大规模行军,路上又误了那么长的时间,敌人就是傻瓜也只知那叶铭琛大人来了吧。叶铭琛这么想着,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想法,越是强烈。但兵已发出,如箭离弦,叶铭琛也不敢打退堂鼓啊。
这天叶铭琛发现前面的部队突然停了一下来,差人询问,亲兵回报说:
“大人,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堵山墙,把路给堵死了。”
“这必定是乱匪捣的鬼,传令下去叫前锋总兵撒尔丰进攻,中军和后军就地扎营。”
“喳!”
前锋有三千人,由湖南总兵满人撒尔丰率领,这撒尔丰乃“吃喝嫖赌抽”样样俱全的双枪将。他下面的士兵也是有样学样,个个都是双枪王,平素抢劫乡邻那还行,要是上战场恐怕腿会软了。骑马?他嫌马太颠,坐轿?带兵的武将怎能坐轿呢?撒尔丰想了个绝妙的主意,叫人将两根竹子绑在竹椅上,由两个士兵抬着上路。这玩意儿,就是后世有名的“滑杆”了。只是谁也不知道,这是撒尔丰的发明。
今儿个接到叶大人的命令攻击,撒尔丰言道不急,抽出一杆大烟枪,点上火“吧嗞、吧嗞”的抽了起来,等到叶铭琛再三催促,撒总兵看了看周围已过足了烟瘾的清兵,这才收了烟枪,有气无力的喊道:“兄弟们——给老子冲!啊——欠!”。
前锋已过足了瘾双枪将们,听了“体贴下属”、“爱兵如子”的撒尔丰的号令,踩着软绵绵的“腾云驾雾”步,吊着飞流直下的“口水鼻涕”武器,发出一声微弱的呐喊,那声音小得就像临终的人发出的最后*。晃晃悠悠的朝土坝上倒去。
忽然晴空一声霹雳(扩音器):“呔!尔等鼠辈胆敢犯我佛门净地!”这声间之大震得撒尔丰的耳鼓嗡嗡作响,一骨碌的跌下滑杆。前锋营的双枪将们更是不堪,个个如同爬坡时被开水烫了的蚂蚁,骨碌碌的滚了下来,跌得鼻青脸肿。这跌了下来的还好,那些个没有跌下来的,被后面一阵“啪——啪——啪——”的枪响一个个的点了名。那鲜血顺着土坝流了下来,染红了一片。这些个双枪将们平素只见过被自己欺负百姓流的血,那曾见过自己人流血,个个吓得颤栗起来,趁军官不注意悄悄的往后溜。
也许是血腥味,刺激了撒尔丰的满族人血性。他从地上爬起来,嚎叫着:“冲上去!第一个上去的赏烟土一斤。”
重赏之下必有勇夫,这话果然不假,刚刚还在进行“战略性转移”的双枪将,这会儿又呐喊着冲上去,这声势明显比刚才要强多了。
“呯——呯——呯——轰——”土坝顶上闪现出上百处火光,这进攻的双枪将们片刻就有上百人挺尸在土坝之下。如此恐怖厉害的武器,清兵们何从见过?最恐怖的还不是这个,死伤了那么多人,竟然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见到。
“唉哟喂!我的妈啊……”只恨爹娘少生了一双腿,跑得比别人慢,这次不同于上次,双枪将们一直后撤了一里多路才停了下来。这样一来原本在后方的撒尔丰,变成了最前方。
“不许退!逃的格杀勿论!”撒尔丰见败兵挡不住,急调亲兵们上去充当督战队,一通乱杀之下,一些残兵败将害怕起来,竟止住了“狼奔豕突”,乱蓬蓬的队伍慢慢的又重集起来。不料原本被亲兵团团围住的撒尔丰,现在由于大部分亲兵都去当督战队了,暴露出来。只听“呯!”的一声响,撒尔丰的脑袋就像炸开了的西瓜,白的的*、红红的脑髓飞花溅玉般向四周飞去。
“撒大人死了——”亲兵人一见撒尔丰裂开的脑袋瓜,猜想这定是传的沸沸扬扬的法器杰作,吓破了胆,撒腿狂奔,临走还不忘带着撒大人的尸体。这也总算报了撒大人平素对这些亲兵不薄的恩情。
二千多双枪将,没了主将,那还不是一盘散沙?向后狂奔而去……
“嘀嘀——答——嘀——答——”急促的冲锋号响了,身着迷彩服,披着伪装网的铁血师警卫团的战士们,从土坝顶上奇迹般的冒出来,端着刺刀个个如下山猛虎般,冲向敌人。
那些平素跑两步就气喘嘘嘘,浑身没劲的双枪将们,这会儿发挥了体能极限,个个跑得像兔子一般,那个快啊,真叫人叹为观止。铁血师平素就注重体能训练,这警卫团又是铁血师的拳头,竟然只能咬着双枪将的屁股追击。
其实这是警卫团的战士有意放慢脚步,好叫这些吓破了胆的双枪将败兵去冲撞叶铭琛所在的中军。
此时中军的营地,还远未完工,叶铭琛听到传令兵来报,撒尔丰已死,前锋败了下来,就赶紧停了扎营,依托着刚立了几根木桩的营盘列好队准备迎战。
远远的一股人流,像潮水一般涌来,近了再近了,叶铭琛看到这人流乃前锋营的卒子,此时个个像疯了似的,披头散发,赤足狂奔……
“传令,不得冲撞本阵!违令者斩!”
叶铭琛意识到了败兵冲撞本阵的危险,连忙下了令。但那些双枪将们平素就不把军规看在眼中,此时又吓破了胆,后面还有要命的天兵天将紧追,那还会把你叶大人的军令看在眼中?不顾一切的只想冲过去。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,躲在中军后面就安全了。
等到了中军立起的刀阵时,这些败兵发了一声喊,挺着胸膛就往中军清兵的枪口下撞。这些个中军清兵平素就没见过血,见到有几个前锋营的兄弟倒在自己刀枪之下,仍止不住就收了刀枪,被裹协着向后跑去,如此一来,中军集结的阵势立马崩溃了。二千多前锋夹杂着一万多中军形成一股巨大的人流,如决堤的洪水一起涌向后军。这后军只有三千人,那经得住四倍于已的溃兵冲击?不消多说,撒了脚丫子一马当先当起了“领跑”。
这近二万的清兵,竟被一千多警卫团士兵赶了鸭子,这也算开了绿营溃败新纪录了……
与此同时另一支铁血军已布了口袋阵等着,清溃兵的到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