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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是渡劫的天雷?!”

    南烛真君猛然睁开眼,冲到显像圆镜边上,想要查探里头发生了什么,然而灵泽提前布下的禁制将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,根本什么也看不到。

    南烛真君眉头皱起来,发了一张传声符给灵泽,询问发生什么事了,为何小世界里会有九天雷劫出现。

    过了一阵,灵泽的传声符发回来,只有简单一句话:

    “没事,师父放心。”

    那传声符的背景里,隐约还能听到喘息声,和雷电打下来的噼噼啪啪的声音。

    南烛真君满脸不解,可既然徒弟说没事,他也不好再继续插手,只重新调动灵力,加强了小世界外围的结界的隔绝效果——

    南烛真君布下的小世界,是连国师的耳目都可以瞒过的结界,所以,虽然不清楚那两个不省心的徒弟到底在里头折腾什么,但南烛真君还是有信心,把那小世界里的异常,压在他的凌霄峰地界之内,不让其他任何人知晓。

    .........

    独属于灵泽和天劫的二人小世界内,两人过了天昏地暗的两个时辰。

    天劫控制不住自己,漏出许多雷电来,银白的电光在头顶不断汇聚,将灵泽周身都包裹起来。

    这感觉,很新奇——

    细小的电光遍布在灵泽每一寸皮肤上,和以前渡劫时的那种痛彻入骨的天雷不同,此时的雷电,像无数只小手在抚摸他,带起酥酥麻麻的感觉,夹杂着一些痒意。

    灵泽沉浸其中,像冻坏了的旅人突然泡进温泉里,恨不能再也不要出来。

    他抬起手,轻轻将少年脸颊上粘湿的碎发拨开,用力亲吻对方眉眼、鼻尖、双唇……

    咔——!

    咔——!

    接连两声脆响,让灵泽和天劫同时怔住。

    灵泽很清晰地听到那两声脆响分别从他自己体内,还有天劫腰间发出来。

    那声音很轻,类似蛋壳破裂的声音。

    灵泽顾不上细想自己身体里的问题,一心只烦忧天劫腰间的响动,

    “小天,你、你有没有事?”

    天劫撇着嘴,眼尾很红,手顺着腰间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摸过去,嗓子喊哑了,只能用类似刨木头的声线说: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……”

    他手掌在腰间摩挲许久,最后……从乾坤袋里,掏出一只活蹦乱跳的锦鲤?!

    红彤彤的锦鲤在少年指尖用力摆动着尾巴,想要挣脱束缚,少年任由那鱼在自己手中扑腾着,尚未从刚才的漫长的运动中缓过来,脑袋懵懵地,

    “……为什么会多出来一条鱼?”

    灵泽很快意识到什么,从自己乾坤袋里取出个琉璃净瓶,从指尖逼了几缕纯阴水进去,又将净瓶交到少年手中,

    “应该是之前师父给的那最后一颗灵兽蛋,被刚才那密集的电光打到,所以孵化了。”

    天劫缓缓地点头,又慢慢地把手中的锦鲤放进琉璃净瓶里去,然后慢悠悠地抱着那净瓶躺下来,在石台上蜷缩成一团。

    看来是累狠了,少年连动作都变得迟缓,他闭上眼,喃喃说:“哥,我困了,睡一会,等醒了,我们吃红烧鲤鱼……”

    灵泽轻笑起来,帮天劫做了一番清理,又从乾坤袋里取出薄毯盖在对方身上,然后轻抚了抚对方银白的发丝,“睡吧。”

    待到天劫睡熟了,灵泽守在他身边,盘腿调息,试着气沉丹田,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变化——

    他的金丹,碎了。

    刚才从他身体里发出的那一声脆响,就是这金丹碎裂的声音。

    可这丹碎,显然不是境界跌落的预兆,他现在体内灵力充沛,状态非常好。

    那就只能是……

    正思忖之间,就感觉到丹田处,那碎裂的金丹外壳,一片片剥落了,接着,一个浑身赤|裸的婴孩,从里面爬出来。

    灵泽将神识探入自己身体内,看清楚那小婴孩的模样,惊得蓦然睁开双眼。

    他成功渡劫,升级了。

    而且是跳过金丹境后期,直接越级进入了元婴境初期!

    灵泽抬起手掌,不可思议地看向掌心——

    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

    北斗大陆,有史以来,渡劫最快的记录,是七天内接连渡劫两次,连升两级。

    像他这样,直接连升两级的情况,根本从未有过。

    而且……他甚至根本没有经历真正意义上的雷劫!

    想到这里,灵泽垂眼,看向自己身边,陷入酣睡的少年的侧脸。

    第145章

    天劫觉得仿佛做了一个非常漫长的梦,梦里,刚开始,他身下某处感觉到一股十分异样的感觉,或许应当就是人类口中说的“痛”,那感觉说不上难受,也说不上有多好。

    他不懂得为何很多年轻的人类会沉迷于这档子事,直到中途,他躺在冰冷的石台上,感受到那温热的躯体将自己困住,一点点深入他微凉的身体,迷迷糊糊的,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意充斥在他体内,仿佛惊涛骇浪直冲入他神识中。

    他感到迷茫,又有些好奇,忍不住喊了那个始终埋在心底里的名字——阿泽。

    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他哥叫“阿泽”,可是他哥那样温柔地抱住他的时候,他脑海中总是忍不住浮现出这个名字,仿佛刻在骨子里,好像许久之前,他就这么叫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