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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新虫神诞生,给几百年来活在绝望之中的虫族带来了新的希望。

    新的虫神教堂和修道院如春笋般遍布整个帝国星域内。

    此外,雌虫们抱着不解怀疑的态度去了解共和制,发现君主帝制之外,竟然还有公平正义的社会制度,他们上获得了贵重的投票权,不再是雄虫的玩、物。

    对于禁止杀害雄虫的规定,雌虫们在摆脱僵化的情况,对雄虫的精神安抚不再依赖,但是几乎所有雌虫都认同了这一新规。

    死,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。

    部分雄虫在特权之下谨守本份,没有因为拥有特权而欺压雌虫,获得了雌虫们的接纳。

    至于那些作恶无数,把雌虫肆、意玩、弄和抛弃的雄虫——死?太便宜他们了。

    在外界忙忙碌碌、纷纷扰扰地迎接时代的更叠,偌大庄严的新帝加冕宫殿内,缺少了往日流动的虫群,布置完皆的大殿封禁起来。

    本应空无一虫的清肃大殿,此时却连偷偷溜进来的阳光都被暧昧的空气染红了几分。

    阿尔温穿着正式的天蓝色军装,单膝跪伏在他的雄主跟前,捧起那只苍白修长的手,痴迷地亲吻过谢黎的手背。

    他不理解谢黎为什么要放弃帝国千万年来不变的帝制,实施那个放弃绝大部权利的共和制。

    但谢黎做什么都是对的,他都会支持。

    他抬眸仰望端坐在王座上的谢黎,遗憾没能送给他一场盛大的登基仪式。他想送他的不仅仅是整个帝国,他想送他万虫景仰的辉煌,还想送他掌控这个宇宙的滔天权势。

    “礼物,喜欢吗?”

    此时,谢黎头上松散地缠着银质绸带,蒙住上半张脸和左眼,只露出血色的右眼。绸带绑得随意又凌乱,就像缠在脑袋上绷带。

    在虫族遍布新虫像的情况下,他不想戴上银质面具,但是左眼隐藏着十芒星的系统,他必须将左眼封禁住,克制神力,不能让他的小家伙察觉丝毫异样。

    于是,他便恢复了这个挺舒适,并且能成功取悦到他的小蝴蝶的装扮。

    他的小蝴蝶不喜欢别虫看到他的脸。

    他欣赏这份病态的占有欲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落在被小家伙亲吻的手背上,手掌微动,撑开手指握住小家伙的脸,虎口的皮肉轻轻蹭过柔软的唇。

    阿尔温被推得身体稍微往后倾,而后,乖巧地张口咬住谢黎的虎口,整齐的白牙深深陷进冷白的皮肤,留下一个极深的牙印。

    他浑身止不住地开始颤栗,掀眸凝望谢黎吃疼但隐忍的表情,亢奋地伸出粉嫩的舌头,细细地舔舐过虎口渗出的血迹,含住那颗性感的小红痣轻抿。

    “嘶——”

    谢黎疼得眼尾溢出生理泪水,是真的疼。

    他承认自己失控的时候,无法克制地会对小家伙做很多过分的事情,但他的小蝴蝶也喜欢,不是吗?

    可是,他的小宝贝不知从谁那里学坏的,总是想要弄哭他。他不喜欢。太疼了。

    他伸手要拭去眼角的泪水,刚抬起的手却被小家伙握住,摁压在王座扶手一侧。

    他心里一咯噔,凝望欺身将他禁锢在王座上的小家伙,哄道:“小乖乖,你弄疼我了。”

    阿尔温松开谢黎的虎口,将他的双手摁在王座扶手两侧,单膝抵在宽大的王座上,伸出小舌头舔去谢黎眼尾的泪,故意用舌胎上的精致红宝石轻刮过谢黎的眼尾皮肤。

    “为了打下帝国,我差点把命都搭上了。”

    谢黎侧开脸,一阵头皮发麻,纵容道:“辛苦了,我给你准备了回礼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你不主动要,我也是心甘情愿把帝国送给你的。”阿尔温爬上王座,跪坐在谢黎身上,小声道,“喜欢吗?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?”

    “不对,这是第二份礼物。”

    他毛绒绒的脑袋拱了拱谢黎的脖颈,在谢翎留下的缓慢愈合的伤口上用力地留下一个更深的牙印。

    “为了给你生只小蝴蝶,我痛了三个月,精神力都被宝宝吸干了,到处躲藏害怕被找到。”

    谢黎眸色沉了沉,小家伙的话化成了刀,一刀刀割下他的肉。

    本应该一切顺利的战争,因为阿尔温突然的怀孕发生了意外的逆转。费雷德将阿尔温怀孕的事加工处理,恶意散布,整个帝国都流传着反抗军所谓的为了全虫族自由平等的旗号是空话。

    反抗军的元帅自己都和雄虫偷偷怀孕了,所以阿尔温才不必在凛冬受困在帝都星。

    这一切都是反抗军的阴谋,什么繁衍药剂,还只提供三天?

    哪怕部分雌虫能赶在三天内注射了药剂,也不是立马就能怀孕上的。

    所以大部分不能注射到药剂的民众,开始被费雷德散布的谣言扇动,怀疑阿尔温就是想把他们骗离帝都星,让他们没能在帝都都度过凛冬,失去生育能力。

    反抗军并不是想拯救他们——而是要灭绝虫族。

    很快,反抗军就会杀入帝都星,将所有雄虫杀尽。

    到时,雄虫灭绝,所有雌虫丧失生育能力,虫族就彻底完了。

    他们再联想到当初阿尔温被摘翼时对虫族的仇恨,以及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眼神,民众开始偏向帝国,哪怕遭遇不平等对待,但至少虫族仍然存活着。

    谢黎知道这件事情,无比后悔曾经的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