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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顾衍,我在跟你说正事!”她语气加重。

    “叫我什么?”极具压迫感的目光落在她素净的小脸上。

    气场太强。

    呼吸都快要不顺了。

    白挽清怂了:“二叔,我在跟您说正事,这对我来说很重要。”

    “小孩子的正事就是学习,宋家若真的参与导致白家车祸,我会处理。”他说着,放下资料看向她。

    她看起来很单薄,像一阵风都能吹倒似的。

    眼神里却透着坚韧。

    乖巧的叫他二叔的模样,像被雨淋湿的小狗,让人心上卸下防备,想摸摸她的头。

    特助打开门,将一身晚礼服递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小孩子。”白挽清不悦。

    “那就证明给我看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证明?”她自信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从小她就各方面天赋极强,黑电脑打架、机智谋略她都不在话下,纵是身经百战的商场老油条,她都能刮下对方一层油来。

    “考进学校前十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白挽清:“……”

    有病!

    把她当小孩哄是吧?

    她深吸一口气,拿起那条晚礼服便走进了更衣室内。

    里面有简便的林浴设备。

    她动作利索的洗完澡,换上晚礼服,目光落在了窗户上。

    三层的高度,只要她足够谨慎,应该能平稳落地。

    只是大雨让墙壁变得湿滑,想逃出去,难上加难!

    她才不相信顾衍会为她得罪宋家。

    纵然白家曾经对顾衍的母亲有过帮助,但这么多年来,顾氏对白家的照顾也远超出了报答范畴。

    何况。

    她只想手刃仇人!

    她没有自信杀了宋山宇那个老狐狸。

    但宋山宇抢夺白家传世珍宝药方,就是为了治好自己的宝贝女儿宋悦被毁掉的半张脸,只要宋悦死,宋山宇必会生不如死!

    “哒——”

    浴室里传出一声开窗户锁的脆响声。

    顾衍的眉头微不可查的一蹙,走到房间门口,拿起钥匙打开了房门。

    “喀——”

    门锁应声而开。

    而踩在窗户上准备下去的白挽清被这一声响动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脚下一滑!

    “啊!!”

    她双手连忙向上攀抓。

    可水洗过的墙壁太滑,什么都抓不住!

    失重感袭来!

    千钧一发之时。

    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“抓紧。”顾衍说着,另一只手撑着窗口,将她向上拉。

    白挽清连忙双手都紧紧的抓着他的手,星亮的眸子里被吓得盈出了泪花,在漆黑的夜色中亮晶晶的。

    双脚成功落地后,她惊魂未定的抬眸看了顾衍一眼。

    顾衍训斥的话还未说出口。

    “呜呜呜哇……吓死我了,二叔,你吓死我了……”

    白挽清就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
    她小小的身子都因为哭泣轻轻的颤抖,身上白色的晚礼服将她整个身子包裹得越显玲珑。

    刚洗完澡的小脸看起来雾蒙蒙的。

    想要训斥她的话就卡在喉咙口。

    顾衍无奈的拍着她的后背,帮她顺着气,“不怕了,没事了。”

    低沉的嗓音带着轻哄,说不出的撩人。

    “那你以后不能这样吓唬我了……”

    顾衍:“……”

    倒教训起他来了。

    白挽清泪濛濛的眼睛委屈的望着他,可怜巴巴的。

    还真像个小狗狗。

    顾衍微叹一口气,帮她拉好背后因为挣扎而微开的拉链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逃?”

    动作轻柔,语气却森冷,让白挽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
    第3章 她拿成绩感谢他

    “我想亲手杀了宋悦报仇,二叔,我等了好久才等到这个机会,我不想轻易放弃,就当是我求您,不要阻挠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杀了她,然后呢?你锒铛入狱,成为杀人犯,毁掉自己以及白家的未来?”

    白挽清自嘲一笑:“白家已经毁了,哪里还有什么未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想,可以延续你父母带给白家的荣耀。你也可以用你自己的方式,带给白家不同的未来。但这一切,都要建立在你好好活着的前提下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线微沉。

    十分高级。

    说出的每一个字,都像带着敲进人心的力量。

    他拿起旁边的毛巾,帮她擦着刚刚在窗外被雨水打湿的头发:“白挽清,一命换一命,是最愚蠢的复仇手段。”

    她瞳孔震颤。

    眼前蒙着的迷雾仿佛在这一瞬被拨开了。

    是呵。

    她想要的不仅仅是宋悦死。

    她想将白家的珍宝夺回!

    让所有人都知道宋家狼子野心的禽兽行为!

    更想摁着宋家所有人的头,在父母的坟前磕头赔罪!

    还想重振白家,让白氏继续成为莫城上层名流。

    但若她今日对宋悦下了手,白家的屈辱将不会有人知道,白家引以为傲的小公主将成为人人唾弃的杀人犯,白家再无翻身的可能!

    “二叔,谢谢你。”她的小脸因为兴奋和激动红扑扑的。

    “怎么谢?”他放下毛巾。

    “我现在无依无靠,身无长物,暂时给不了您什么,但是……”